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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九章點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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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九章 點評

“公子找錯人了,想知道探花的下落,問的人不該是我而是空明大師。”

這算是哪門子的回答,空明大師又是何人?說書人露出神秘的笑容,趁其不意,腳下抹油一轉眼就失去了他的蹤跡。

丹青意識到他要逃走已經晚了,攔不住人,狠狠地一跺腳:“唉,讓他給逃了!”

“沒事,他不是還讓我們去找空明大師嗎?去找大師問問就是了。”冉孤生安慰道。

在茶館聽了半天,現在再看天色,也不知道那個叫空明的和尚在帝都何處,是否出名,找起來還需要花費多長時間,想起冉孤生現在回了將軍府,沒了以前那般自由,遲疑地問了一句:“我們還回不回將軍府?”

冉孤生同樣也看了看天色,“回吧,明天再出來找。”或許夜晚出來打聽打聽,他心裏暗道。

兩人回將軍府時,看見府前停了一頂轎子,四名轎夫在一旁歇腳,餘伯盡責地將門前的地板打掃得幹幹凈凈,冉孤生照例上前打招呼:“餘伯,我回來了。府裏來了客人?”

餘伯點頭,“是衛公府的李夫人,上門來老夫人絮叨罷了,公子回來正好,趕上了吃茶點。”

“不用了,我們在外面吃過東西呢,現在一肚子茶水。”冉孤生揉了揉肚子說道,餘伯的目光掃過冉孤生手揉過的腹部,扁扁的,和早上出去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
“少爺見你這麽久都沒回來,估計又要發一頓脾氣了,既然孤生公子你回來了,就去看看少爺吧,老夫人那一時半會還沒聊完。”餘伯給冉孤生建議,他明白地應下,“謝謝餘伯的提點。”

花廳裏。李夫人說得真歡暢,老夫人端著蓋碗撥開浮面的白沫,細細地啜了一口。

“您覺得如何?”李夫人終於問道,揣測老夫人的意思。

“這事不急,容我在思考思考。”老夫人放下蓋碗。可不是麽,李夫人是給衛公府的五小姐說親,五小姐今年豆蔻年華,衛公府的女兒不愁嫁,要議親等到她及笄也不晚。

“西域葡萄就是多汁味美。”李夫人嘗著果盤裏猶掛著水珠的葡萄讚道,“聽說冉家的大公子回來了。冉家公子和嚴家公子是表兄弟,年紀又相仿,可惜了冉家早早沒了。有勞老夫人操心,也得為冉家公子的婚事傷神。”

老夫人神色自若,李夫人看不透老夫人的想法,心裏揣揣的,冉孤生在嚴家的地位微妙。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樣打算的,思來想去,決定還是先和老夫人把嚴淩餘的婚事談妥再說,無謂為了一個地位微妙的人錯失了這次的聯姻。

李夫人輕拍一下額頭,說:“看我,空穴來風的事也聽信了。還請老夫人不要見怪。”

“哪裏的話,李夫人神通廣大才是。”老夫人笑道:“孤生在外游歷才剛回來了,你就得了消息。這不是神通廣大還是什麽。”

這一番話,說得李夫人冷汗涔涔。“哪裏的話,老夫人您說笑了。”

“他呀,回來的時候還把人家姑娘一塊給帶了回來,嚇了我一跳。後來才發現原來是他小時候的玩伴,最近在外游歷的時候遇見。那孩子也是有心的,來到帝都第一時間就上門來給我問安。”老夫人的語氣頗是滿意,讓李夫人心中驚疑未定,一頓猜測,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聆聽。

“阿嚏。”丹青揉了揉鼻子。

“丹青,你得風寒了?”冉孤生關切地問道,得來丹青白眼:“呸,別胡亂咒我,我才沒有得風寒,是有人掛念我!”

“可能是拂雲道長或者是碧霄道長在掛念吧。”

碧霄會掛念?還是算了吧。丹青腹誹。

冉孤生帶著丹青直接往校場去,遠遠地就看見嚴淩餘和嚴將軍馬上交戰,兵戈在空中交擊,穩坐馬上,邊控制著馬匹邊錯身交手。

嚴老將軍就在邊上觀察著兩人,偶爾提點一二:“淩餘,下盤要穩,不要太過在意馬下,敵人才是你應該註意的!”

嚴淩餘沒有答話,但明顯得已經少了顧及坐騎,轉而註意與嚴將軍的拆招。

“很好,拆招的時候眼睛也要註意到敵人的破綻,這破綻可大可小,只要攻擊就一定會露出破綻,如何從敵人的糾纏之中脫身一舉擊破,並將敵人打下馬,就是你現在要做的。”

冉孤生安靜地來到嚴老將軍身後,朝他行禮,丹青稍落後冉孤生一步,見狀也跟著他一塊行禮。

嚴老將軍的餘光掃到冉孤生,“哦,你回來了,你也在這看看,學一學。”

“是。”冉孤生不作聲了,就待在嚴老將軍身後看著。

嚴淩餘握長槍的手同樣很穩,在交擊中被嚴老將軍提點過後身體也不見有晃動,大概屬於那種穩中求勝的人。

而嚴將軍則不同,身經百戰,人、槍、馬達到一個平衡的默契點,手中的大槍出手快,攻擊淩厲,帶著破空的氣勁,沖著對方的死穴要害,一點也沒把嚴淩餘當兒子看待,而是將他看作是戰場上的敵人,毫不留情。

槍尖出現的地方刁鉆,嚴淩餘漸漸從攻擊演變成防守,被帶到對方的攻擊節奏當中,再後來力不從心。

嚴淩餘落了下風了,丹青看出現在的情形,也看出了嚴淩餘沒有放棄討饒,始終咬著牙硬撐著抵抗,橫亙、攔截、挑槍……哎呀,錯失了攻擊的機會!

丹青看到嚴淩餘的動作,感到有點可惜,若是他挑槍的時候,動作再快上一步,就可扭轉形勢,起碼不會落得被動挨打。

“孤生,看到這裏,你有沒有想問的地方?”嚴老將軍的眼睛始終都註視在不遠處的兩人,問的卻是他身邊的冉孤生。

冉孤生想了一陣:“孫兒想到了一點,但不知想的對不對,還請外公指教。”

“說。”

“嚴淩餘落了下風,因為他的破綻都被舅舅識破,貿然出手只能挨打,更甚是被打下馬,所以只能處於防守的狀態,他的防守做的也很漂亮,一時間無縫可穿,因而就會拖成消耗戰,就看誰先露出了可攻擊的破綻,嚴淩餘的挑槍實際就是舅舅的試探,舅舅賣了一個小破綻引敵深入,而後封鎖對方的動作,所以嚴淩餘沒有趁機攻擊是妥當的……”

冉孤生頓了頓,不好意思地問道:“不知道孫兒說的對不對。”

嚴老將軍回頭過來,流露讚許的目光,這孩子長大了。

“你說的不錯,看來這些年跟你那位師傅沒有白學。”說著他指向嚴淩餘和嚴將軍,“你看,你舅舅的打法是險中求勝,而淩餘的打法則相反,一個求險,一個求穩,到底淩餘還是沒有上過戰場的緣故,不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一說,現在還是校場仍能這樣,但身在戰場,兩軍交戰前,若主將在千軍萬馬前還一味的防守,不能突破逆轉乾坤,會影響士氣。”

校場可以是兩個人的事,但身在戰場,就不只是兩個人的命運,牽連到的是身後帶領的千軍萬馬,以及國家。

所以說,擒賊先擒王就是這個道理——若要知士氣如何,可觀將領人如何,看他生活習慣、行軍打仗便得知他帶領的軍隊士氣如何。

士氣,謀略,必不可缺。

冉孤生也明白士氣的重要,他恭恭敬敬地再行一禮:“孫兒知曉。”

“淩餘天分不錯,假以時日必能成一方大將。”

場上,嚴淩餘雖落了下風,但仍未退縮,他的防守無縫可穿,招架得吃力卻也沒讓嚴將軍得逞,但嚴將軍未露焦急,依然帶著三分破綻的試探,七分淩厲破擊來應對嚴淩餘,還不時賣出一個看似有機可乘的陷阱讓嚴淩餘跳下來。

兩人打得不可開交,最後嚴淩餘吃不住嚴將軍的一記回馬槍,連人帶馬擊退了幾步,嚴將軍趁機將嚴淩餘擊退下馬,勝負可見分曉。

“好,打得不錯,淩餘有進步了。”老將軍拍手道。

嚴將軍翻下馬,伸出一只手將嚴淩餘從地上拉了起來。“爹,這小子不怎麽樣,你誇他幹嘛。”

老將軍吹胡子瞪眼,“你都快踏入不惑之年,能跟一個未及弱冠的小孩比較,你羞不羞,你在淩餘這麽大的時候,還不是掏鳥窩,捉弄同學,相比起來,淩餘比當年的你好多了!”說了一通,老將軍轉過臉面向嚴淩餘時,頓時慈祥可親,如尋常人家的爺爺。

“淩餘啊,這次你做得很好,下次你會更好的,註意到戰鬥的節奏,不要被敵人的戰術迷惑了眼,從而被帶入到敵人的節奏當中,知道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把你的馬牽來,我們來一場。”嚴將軍的話讓冉孤生稍微楞了楞,很快一口應了下來,跑去馬廄牽馬。

他重新翻上馬等待著冉孤生。馬蹄聲嘀嗒,馬廄方向揚起了一陣灰塵,是冉孤生騎著他的素月提著白蠟槍向嚴將軍奔了過來,“直接來吧!”他喊道。

“甚好!”嚴將軍夾緊馬腹,霜夜駒嘶鳴一聲,朝冉孤生沖去。

“鏘!”槍尖同時抵住,兩人同時用力,兩把大槍從槍尖刃邊擦過,帶出一串火花。

丹青莫名激動起來,心裏暗暗為冉孤生加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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